雜碎。

L:

一月理應更漫長,可它就是這樣過去了。

花了時日,原來只為更加學懂堅忍地把上一分鐘緊扣下一分鐘如滴水不漏,貼近生產機器的齒輪,穿過雜音、媚態和虛假言辭的打擾,迂迴地把事情壓縮在一個小小的、佈滿鐵銹的罐子裡,由它在內密不透風地翻滾嘔吐。偶而我把萬物歸諸意志,偶而我覺得淒冷孤獨,偶而我寄望未來,更多時間是倦於等候。我離開了。我回來。

晚了,就獨自關燈離開。沒什麼。

某天我抱著頭因為它很疼痛,痛得臉燙熱,雙頰燃燒。裡面像養了一只不完全具破壞性、但永遠無法被馴服的小怪物。牠不算邪惡,只愛在不合時的情況下詼諧搗蛋。我打開筆記就寫灰黑深陷的字。那些,想要跟你好好交代的話。我要描述各種思考狀態,執著於當下,惦念陳舊的華美。

我每天之始,就瞥見他的身影,聽見他的聲音。我說,也許終有一天身邊的人他不再來看我了。到那時候,我不再猜估背後漂亮的隱喻。他已不問。他習慣了。久不久他定神看我的表情我知道。我故意微笑,讓他不必掛心,我悅樂之時他比誰都看得清楚透澈。

L,我也有悅樂之時。但我不慣把它們懸在桅杆上宣告。如同我不習慣宣告,關於自己的任何事。

這是, 2011 年 2 月 4 日。人說開年。我睜開眼睛,就想給你寫一封信。我太久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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