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親厚。

三月五日

L :

我應當明白一種斷裂。完整之體給打碎,彷彿,從來不曾圓滿地存在過那樣。

本來無一物。明白之後,就沒有再哭泣。

或許我不是明白。我只是習慣。時間賦予最強大的力量,扛起遺忘過程所帶來的窒息感。 其後不論我如何見到那些碎片,再沒有流一滴眼淚。我甚至不察覺它割損了我的皮膚,還錯以為是無名的尖銳之物。所有疼痛,跟原來的、曾經有過的、但已失去的完整體無關。我不愛它了。它只不過想我不愛它而已。

再複雜的命題,可以這般簡單地去解釋。

若沒有經過時日的試練,我想,我不會理解自己這麼在意已壞死的部分,它不可能回復當初的那個樣子。我們需要花多少力量才有這個可能。L,我很在意。我不愛它了。

我總是以哭泣來表達一切喜怒哀樂。好像事情給轉成眼淚就變得相當實在和可被掌握。我曾經夜夜夢到。他說:我早就知道妳會這樣。即使妳不再說,我早就知道。

我告訴他,我家附近有一處地方,只要你站在那裡就聽得見鳥鳴。也許上百隻鳥。更多也說不定。我常常停下來聆聽。

我看見自己的影子。影子與我極其相像,肖似如此但我不膽怯了。這提醒我,我將要啓程,往另一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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