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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假期,匆匆過了。不曉得算不算「匆匆」。每天,可以看三至四部電影,每天如是,大抵也叫作「匆匆」了。電影真好,頓時感到,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如今我非常渴望還有假期,假期是實在的時間,時間讓我作自己愛作的事。
安哲羅普洛斯今天沒有來。導演生病了。但我還是準時進場,看他的《悲傷草原》,是希臘神話的靈魂加進歷史及政治框架的電影。從第一個鏡頭開始,已實在是無有可比的精準的空間處理。首次接觸安哲羅普洛斯是什麼時候呢。是十多年前了。《一生何求》。身邊有個人他跟我說,這會是很好看的電影。我相信了,其後也證實了。記起某特別版光碟給他的電影系列取名為「與孤獨同在」。把《悲傷草原》看下去,「孤獨」又彷彿不單單作為個人的事,而是那經過離散、流徒著的、渡河的一群,「尋覓」和「回家」的思念穿透了一輩子的生命。後來忽爾理解,在整部戲的冷調氛圍之間,一百六十多分鐘裡,帶紅的僅僅三幕,而每一幕的出現,茫然就隨之累積。
L,有一種黑暗與浸沒,是我無所懼怕的;也只有電影院那種獨有的黑暗與浸沒,讓我明白盡頭必不在此,永遠教我期待光的出現。
小影事有種不尋常的穿透力。
渡河就是離散的路徑吧,只要涉水,就要冒險,回來或回不了。
也是1999年開始看安哲羅普洛斯。給朋友拉進去看後不能自拔。
eleni / helen的親人一個一個去了:母親、丈夫、兒子。兩次失子的嚎哭。那跟《尤利西斯的凝望》終了的嚎哭不同,後者是後輩對前輩一家遭慘殺的哀悼,而前者,是因為兒子。
但也帶出證實要孤身前行後的心情。
《流浪藝人》又是另一攝人之作。開場和結尾的一幕,就讓我想起《悲傷草原》的那種悲愴。
需要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