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ter, by Hurts

There’s something in the water
I do not feel safe
It always feels like torture
To be this close
I wish that I was stronger
I’d separate the waves
Not just let the water
Take me away

這是,2010 年 11 月 1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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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2010 年 11 月 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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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貓,真的很乖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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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那一道光。

L:

新界空曠,風吹來,就感到比想像中冷;愈冷,步伐不期然走得愈急。

匆匆趕到咖啡館。身邊的人正低頭讀小說。我認識的他不讀小說,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沒注意。坐下來笑問。他聳聳肩,揚一揚手中的 Tell-All,在打發時間啊他輕輕帶過。你記得嗎,L,Chuck Palahniuk 情願被認為是「一片美麗而獨特的雪花」,頗合乎他暴力的詩意書寫。Sticks and stones may break your bones, but words can hurt like hell。這句話,他曾用在小說內。我覺得身邊的人他很適合讀這作家,有一點點綺麗的幻想,又突如其來,一陣陣瘋狂與恐怖,幾乎是嗅到的血腥味。

小說為我而言,是一件很宏大的文字建設,而我感興趣的是,每個了不起的寫者,如何處理「寫作」這個命題。土耳其的帕慕克,閱讀小說四十年,自己亦寫出偉大作品,他說 “The art of the novel is the knack of being able to speak about ourselves as if we were another person and about others as if we were them.” 感受至深,小說能賦予跟其他藝術類型不同的、獨有的快感,忘記自己身在何方。小說作為第二生命,比真實生活更真實,我們間或以此取代真實生活,至少,漸漸把兩者模糊了,但我們從不抱怨這種幻覺。小說家借用了席勒 Naive and Sentimental 概念,談書寫及閱讀經驗;又描述自己少年時與小說相遇,已相當形象化了 -- 眼前有明有暗,曙光乍現,穿過一道又一道幽謐影像,現實中種種日常,慢慢被褪去,慢慢被掩蓋。小說創造的新世界,逐漸凝聚。

去年帕慕克為哈佛大學的 Charles Eliot Norton Lecture 講課,最近成了書,這幾天讀著這,相當真摯的話語。這個講堂,讓我們有了艾柯的《悠遊小說林》,又有了卡爾維諾的《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後者未踏上講台已死於腦溢血,但留下一批經典講稿。就是有些人,譬如說,帕慕克,會讓你非常歡喜,不以大師自居,你讀到的,是熱誠與睿智與天真,L,這是書寫與閱讀的根本,也是最美麗最讓人陶醉的部分,不是嗎。

這是,2010 年 11 月 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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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這是,我第一件看得見的事。

L:

在火車站見到失明者他走得有點忙亂。拿著手杖兩邊擺動探路,那是一種慌張的節奏。是新盲,還是周遭太吵。我不知道。

旁邊的人顯得不必要的害怕,都散開了,左閃右避,人和人碰個正著。窄小的通道,就這樣一團槽,情景有點可笑。我搞不懂,大家都看得見,為何要怕,還有什麼比起處於黑暗之中更讓人恐懼。我們張開眼睛,還怕什麼。

失明者撞向一排放置免費報章的鐵櫃,狼狽地退後了幾步。無法解釋的原因,我趨前,執起他的手。那是一只陌生人的手。那可能是種冒犯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讓我領著。問他往哪個方向去,就帶他到正確的月台。火車到站,我看著他登車,車門關上之際,他轉過身,舉起手,輕輕一揮。

他怎麼會知道我還在。如果我已離開了,那麼,L,失明者會跟誰道別。我突然相當明白那種孤獨。他看不見,而我卻清楚目睹。

L,我每天給你寫一封信,或拍一張照片。當我決心這麼作時,卻什麼都無法完成。

身邊的人他安慰我,那就隨便講些。我把他送我的禮物放進包包裡。禮物不重不輕。會腐爛不。他笑笑,搖頭。那我想十年後才拆開。我總是故弄玄虛地設定一個時間的跨度,為自己劃一個期限,開啟一個起始。我相信這足夠讓事情發展與沉澱。包括情感。他已不再問我為什麼。他習慣了。

這是,2010 年  11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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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忘記出現。

L:

天涼了,我習慣把窗子看很大,讓風進屋內,覺得舒坦。桌上的書頁被吹起,有種詭異翻書聲音。貓老是貼著我,取暖,這代表,天涼了。天涼了彷彿一切都靜下來。譬如炎夏的熱鬧,或不必要的嘈吵。相對地緩慢的時日,很吸引。我是冬天出生的孩子,這到底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

醒過來,打開電腦,線上還是有朋友在。身邊的人臨睡前捎來電郵,說:我知妳一定在半夜讀到這個。而我的確是。久不久於半夜醒來,也沒什麼。習慣了,就不算是什麼煩心的問題。頂多醒來帶點累,生活本來就讓人累,即使再睡得好,也無補於事。 每個白天,是一點空白和失望的累積,不必在意。想想書本依然認得妳。想想妳還可以寫字。還有影像。女孩包了餃子給妳作晚餐。小島的午後陽光灑在妳身上。我們不需慶祝不曾存在過的紀念日。過期的汽水酒擱著紙箱內。爛萄葡的味道。最慶幸的是,今天即將過去。

執著於各種符碼。但今天即將過去。我們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抱擁認為重要的東西,懂得各種,掩蓋醜惡的本領。在一個圈子裡扮演一個角色。這是俗世。要學會的是,我們的生活,本不該如此。你有你自己。

我有我自己。我尚有與我心靈契合的同路。想像自己,會有美好的未來。

L,我很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因為這些事情,你永遠比我懂。你永遠教我明白,一顆平靜無礙的心,是如何重要。

事情是改變了,愈來愈覺得,追不回來了。即使可以,那空白了的,是永遠那樣地空白了。而空白很有可能,不斷伸延下去,直至有一種被稱為「忘記」的東西出現,與之緊緊相連。到時候,也許會跟自己說:喔?原來我曾經如此這般地在乎過,但我忘記了。L,我不叫這做「想念」,只是記起,記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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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我說黃景之,請你讓我心安。

餐館正要打烊。侍應們已換回便服,坐在近門口的桌子,有一句沒一句閒聊,他們的家鄉話都是重重的口音。桑雅說熱,隨便拿起橡皮把金髮綁起來,一雙碧綠眼睛更清楚明亮。我整夜看著這個女孩子,暗裡認為她可能有中國人獨有的嫵媚。也許因為登勤在。登勤一直擁著她的腰,叫人溫暖的親暱神情。

白天時彈琴者說我指甲太長,要剪掉,她舉起我的手腕說這裡不對,柔弱成這樣子。手腕是力,指尖別太狠。輕了,琴音緩和,眼睛不自覺地閉上了,身軀往前、往後微微搖晃。我談起這事,桑雅模仿彈琴者,微微托起我的手腕,說,請溫柔一點、溫柔一點。大概就是這樣啊。我點頭。桑雅微笑回應,那不會很難。我們握著手良久。

我幾近忘了登勤旁邊還有志浩。其實也不應該無視於他,他長得像黃景之,說不出哪個部分,或許是深色西褲微皺的襯衫把兩袖捲至手肘。中途他轉身出去聽電話時,那背影更像。他人很靜。外面下雨,志浩說我送妳往車站。期間打著傘無話。我本想胡扯些什麼卻什麼都講不出,只覺得身旁站著一個黃景之的偽靈魂,心暗自躍動,低頭不語,如同重新再認識一次黃景之那樣羞澀,由他領著我,跨越一道又一道陌生的障礙物。傘子一直往我這邊靠過來,道別時志浩一邊臂胳盡濕,我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說句再見。

後來黃景之來看我了。我曾說,你可以來看看我,也是好的。我告訴黃景之這件事。他問,喔,是真的。我用力地點點頭唯恐他不相信。我倆在餐廳裡對坐,咖啡來了,黃景之灑了點黃糖粒,一直低頭微笑,彷彿他早已深明有那麼像他的、沉默的偽靈魂,間或隨我而來。無知者唯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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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只有愛的世界。

我對於「遺棄」有極深的恐懼。甚至可以說那是我靈魂的痛點。
~ 《我愛羅》。駱以軍。

於是我又想到,如果,我能生於沒有無謂競爭、沒有抱怨、沒有自私、而只有愛的世界。我知這是不可能。因為不可能,所以想想也無妨吧 。

打打工,讀讀書,寫寫字,假日可以看電影。平平靜靜過日子也不錯的。我還可以全心全意愛一些人,全心全意的程度,是任誰都不能動搖我。

在那個只有愛的世界。我知這已是不可能的事。我明白。

眼睛累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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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多麼充足溫柔,怎麼能相信人生已不多了?
想起少年時談志趣的夥伴,只希望他即便死了,也不要讓自己知道。
人生多麼短暫啊,好似潮溼的黑屋裡才剛切上一盞燈,便立刻斷了保險絲,這一眨眼功夫怎麼能看得夠?

(袁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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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不過去。

L:

事後還是覺得不明不白。急步離開時亂了方向,轉進幾條陰暗的、也不知有無可怕鬼魅出沒的小巷子,見彎拐彎。在最黑的地方停下來喘氣,發出冷笑都顯然是給自己的。

剛才由我終止爭論,末句道:再執拗下去,說話就變得難聽,會傷害你我了。對方默然點頭。我嗯一聲。

感到悲傷,是為了,何以我們心裡,會儲備了一些難聽的、帶刺的話,而它可隨時猛烈爆發,銳利地投向身邊的人。

曾經在傾盆大雨的鬧市跟人吵架。激動得擲東西,包包裡的小化妝鏡子給擲破了,倒不察覺玻璃碎片穿過薄薄的麻質布料,仍牢牢握著包包,直至它染了紅,手都被割破,還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化開的血,一臉倔強抵得過任何髮膚損傷。最爛的連續劇會出現這些場景。在方格紙上書寫還是會兩頰發燙,如今輕輕描述,就當了結一件往事,划算。那樣年少無知,我告訴自己那樣年少無知,在生命裡出現一次已經足夠,不必再來,不必自己製造轟烈。其後的日子,竟然極端得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一直沉默。遇到什麼事就盡量沉默,或流淚。再怎麼說,你不會聽懂。

他說生氣。我不說話。他追問所為何事,我也習慣不說話。

幾年前還有一次。其實也不過在電郵及手機短訊裡,連見個面都來不及。你來我往,一句文字拌倒另一句,大概是憋了許久的情緒,不消一刻就衝到沸點。是很晚很晚,翌日醒來,成了不大不小的痛點。說痛又不是最痛,卻很長很長時間,需要氣力消解。不論有話無話,被了解原來是多麼的難。許多日子以後介懷未減,本來想跟對方說,那次其實真難過起來,你我如此對話。後來不了了之,說不出了。如同道別那樣。離開時不回頭就是了,就當是無聲道別。

於是我現在說,再執拗下去,話就變得難聽了,會傷害你我了。轉身往相反的方向前行,走到一個陌生的街角,只有一盞好像幽暗柱燈,飛蛾亂撲。L,我一直抬頭,看著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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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暫時遠離複雜又難過的世界
身邊的人們真體貼
我說 我不再想記起那些事
他們就說 那就別記起啊
這麼一來 我覺得自己真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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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都不能返回以前那個叫我懷念的情景了。情景裡有你和我。這些我都明白。但所謂殘酷並不在此你知道嗎。最教人感到可怕與驚訝的是 ﹣﹣ 如今,即使你讓我回去,我都可能不再願意,也沒法擠出任何力量了。

我不敢。我沒膽。

當發現這個事實的一刻,我冷得擅抖。原來時日,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明白了。時日就是,讓一只隱形但沉重的敲擊物,把自己的信念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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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Fur elise

愛麗斯:

有一段字我常讀,我現在也抄給妳讀:

「道別得太急,當時不覺,獨自開車回陌地生之際,離愁別緒才在心底冒起,像茶葉泡在水中,由淡而濃,終而茶濃如墨。決定先往芝城看一場電影解悶。想到電影事兒,端的記起蔡琴前陣子鬧離婚時說的話:『小時候最喜歡看電影,常常央求爸爸帶我去看,有一次,爸爸對我說,小琴啊,你這麼喜歡看電影,你一定要練習一個人去看,總會有沒人陪你的時候啊。』忽然明白蔡琴父親說些什麼。我們總有沒人陪的時候。」 ﹣﹣馬家輝。

所以說,愛麗斯永遠都有自己的 wonderland。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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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恁的想到維根斯坦那句 “What can be said at all can be said clearly; and whereof one cannot speak thereof one must be silent.”,大抵無關,但還是聯想起來。天吾的爸爸(姑且稱爸爸)就是說「不說明就不會懂的事,是怎麼說明都不會懂的事」。我是明白。

老人戰後做了三十年 NHK 收費員,是個忠誠又妥貼的員工,但與家裡孩子相處不好,年邁時昏迷住院。情節的另一端,有自稱收費員的人分別往青豆和深繪里的藏身地點拍門吵鬧,催促她們務必繳款。她們沒有開門。天吾在床邊跟老人說,你不再是收費員了,請別再這樣做了。即使你的意識到了喜歡的地方去,也不能得救。

讀到這裡覺得那番話很冷很冷。如果是真的呢如果那真是老人的意識往外走。我猜此時此刻他一定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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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碎。

L:

是讀到,自從十歲那年握過手後,青豆和天吾就沒有再見。青豆想,她之所以來到1Q84 年,就是為了要和天吾相遇 -- 那個,有兩個月亮的空間。說甘願捨棄自己生命,讓天吾活下來。一頁一頁看下去,那國度有神秘的吸引力沒錯,可惜有點囉嗦,不知不覺章節變得冗長。那個結尾。不曉得為什麼那個結尾我隱隱介意起來,總覺得它應該可以更優美更有情懷。合上硬皮書,心裡還是不斷介意著。但三冊小說,我還是很用心、逐個字去讀。有人說寫者老了。我不希望小說家會老,寧願一直相信,他並非往創作的末端慢慢墜落,而是新起始並有一道精彩的航線,再來又是另一個圓熟。即使人老了亦懇請他別筆倦。不要問我為什麼,對個別作者,我永遠要有個信任。

想來,L,是那麼一段日子沒有給你寫過字。我在世界的另一端總提起你,又誤以為真的給你寫了許多許多封信了。身邊的人,有很多事值得我書寫下來。即使只寫給自己看,也無妨。

如何去形容最近的狀態。那天我跟友說,就好像被打碎了一樣。信念。以為理所當然的一切。是有一只隱形但沉重的敲擊物,衝著我的身體而來。我感到後腦有很實在的疼痛。很致命的位置。過後發現自己少了骨頭,至少一根,剩下的皮肉支撐身體。默默問自己:喔,最難過的情景大概就是這樣? L,人只會真正傷心一次。我明白了。真的沒什麼。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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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駱以軍,《我們》

「這一生再也不會有人用這種方式愛我了:她完全對我一無所知,卻固執地、堅貞地、從不變心地愛了我那麼許久。」

駱以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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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寤。

太早醒來也是沒法的。看著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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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程的士談起。

路程是這樣的。打工的大樓有點遍遠,可以從火車站步行二十分鐘,要不,時間太趕的話就選擇坐一程短途的士,遇到熟口熟臉的多半自動自覺湊在一起分擔車資。接近早上九時計程車叔叔通常聽 Call-in 節目把音量調得極大,主持人論及最低工資你一言我一語,幾個人擠在車內本來就有著萍水相逢的拘謹與沉默,坐我身旁的女子突然開腔說唔好卦最低工資。我反問為什麼呢。女子續說容乜易連文員仔同菲傭都高人工過我。

理性告訴我千萬別脫口回敬一句「問心講其實妳都係普通文職一個,人工高過妳又點」,這只會令我落入階級岐視那對向的一端。取而代之是濫情的另一個自己心裡感嘆:為什麼要這樣呢?我終於親身感受到除了不斷自肥的商家擔心薪金成本大增之外,的確尚有一群人對最低工資非常抗拒深怕自己僅有的「優越感」受威脅。打工仔獨坐一台的士固然感到肉赤,社會上還有許多人一斤青菜要分幾餐落肚。我無法不將這個「為什麼要這樣」的疑問套落每天十小時的工作場景裡。我曾經遇過一個少年他每逢周末都在書店裡看書,好像是連續兩三周就讀完一本,有時是小說有時是科普。某回我主動逗他說話輕問有沒有買什麼書,他搖搖頭輕描淡寫地回應「我媽無錢的」。我的心不禁為他的坦白而猛烈跳了一下。我開始明白我 -- 如果還算是一個文化工作者 -- 每天處理上百種書各式各樣,但我連讓一個少年擁有一冊他心愛的讀本都那麼難為。再怎樣策劃怎樣減價買幾冊送幾冊也與他無關。看書尚可去圖書館可以去書店,如果他愛看電影呢?他愛看戲劇,愛聽音樂呢?恐怕他連一張學生票都不能負擔。我甚至妙想天開地想到如果每個主事者都把這個少年的原型放在心裡,那麼我們的社會狀況和藝術發展會否變得不一樣。

這些年我不斷細想如何在超成熟的商業計算和權力拉扯的環境下盡量使頭腦不致於那麼混沌與反智。如何鍛鍊自己意志與能力。如何以薄弱之力說服一班人某些作品需要額外被保護而這都不能放諸單純的買賣方程式或傳統的舊有的固有的劃一的質素優劣審判機制。因為一直問自己所以一天一天地做下去。然後呢。我真的不知道。如終有一天耳邊不再響起「唔好卦最低工資」的言論,那些疑問的答案,我大概會有點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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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春的臨終》。

〈悲傷的天使〉

人類鮮紅的血
滴落在天使白色的翅膀上
理應愈合的傷口
重又裂開

天使看不見它的顏色
拍打著翅膀
使紅色變淡

在天使意想不到的地方
人活著

在渴盼成為天使的祈願聲中
人死去

裹著樹木的綠
染著大海的藍

《春的臨終》,谷川俊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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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學習年代》。

最讓我害怕的,不是警棍和催淚彈,而是我自己。有一刻,我發現自己手裡拿著一塊磚頭。那是韓農從行人路面拆出來的鋪路磚。在我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防暴警察,背向著我,跟一個拿著竹竿的韓農在纏鬥。我拿著那塊磚頭,絕對可以很輕易地往那警察的腦袋砸下去。當然,他戴了頭盔,也許不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但那沒有分別。只要我砸下去,那意義是一樣的。重點就是,你發現自己是一個可以拿磚頭往另一個人的腦袋砸下去的人!你明白嗎?那一刻,我拿著磚頭,真的舉起手來,高高的,準備砸下去!我不能相信那是我自己!那麼的被暴力所迷惑!結果我沒有真的這樣做。我把磚頭狠狠地往旁邊的空地上擲去。在街燈下我看到磚頭在地面碎成幾塊,連著水花濺開。我好像突然認清了,自己內心的一面!我是個讀書人,是個知識分子,但我內心的欲望原來是拿磚頭來砸碎別人的腦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阿芝,我這樣是不是很可恥?

《物種原始.貝貝重生 之 學習年代》。董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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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不在乎」是雙向的流動。

要多失望,有多失望。或許這已是一個極限了?我本能地,馬上退到邊緣去。孤立,不由自主。一切無非「信任」。開口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才嚇然發現那竟是虛無輕渺的、我原以為很實在的東西。

有時 ﹣﹣ 大抵,是很多很多時候,我巴不得回到最初始最初始的那個蘊釀點,加倍小心奕奕的,再來一遍。可惜不能。其實我可裝作若無其事,以往昔同樣的力度握著他的手,來回踱步。如果我願意這麼樣,那,熟悉的掌心的溫度根本可以絲毫不變。我曾說我敢於掩住雙目,一切由他作主。

如果我願意這麼樣。我的確是願意這麼樣。

但我選擇重新學習。學習這個人已不再是那個人。他們永遠不會一樣。吊詭地我根本不知自己已經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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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

親愛的黑,在我的人生學習過程中,你對我產生過巨大的影響。不單是我,對中和對其他人也一樣。也許你不願意我們稱你為導師。你和導演超一樣懼怕那樣的角色。你們這一代人充滿著強烈的自我懷疑,致使你們認為自己缺乏行動力,並且為此而感到內疚。那麼,請你至少當我們的守護人。我們這些還是相當無知的後輩,在還未做好充分的學習準備之前,也紛紛為了不同的原因,投身到眾多自設的戰線上去。這些絕不是仇恨的戰線,而是愛的戰線,為了對抗這個沒有愛的世界。如果我們最終也要敗亡的話,請你 ﹣﹣我的老師,我的前輩 ﹣﹣ 為我們作見證。請你告訴世界,我們的人生學習雖然沒有完成,但也沒有白費。

《物種原始.貝貝重生 之 學習年代》。董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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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Closeness。

後來,竟然漸漸習慣了那種不明所以的距離。可能表示,我的掛念,從此不再被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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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者。

L:

事件發生時我正在電腦前敲著鍵盤,沉默工作。

網路所有通訊工具響鬧不斷,友們說,可怕啊,美兒。不過去一場旅行,不過是玩樂而已。那地方還可以再去嗎。我說,喔,是啊?隨便附和。低頭,繼續拿著鉛筆在文件上圈圈點點。其後是看錯抑或其他,遇害的好像是韓國人。彷彿那麼遙遠與疏離。不,妳看,美兒,是港人。旅遊巴士被騎劫,很多人給打死了,據說他帶著冤屈與憤怒,他牢牢記住他失去了的東西。外電這麼寫,電視也有轉播了。

如此漫長、真實且驚心動魂的畫面。平凡又熟悉的臉孔在巴士窗簾掠過。我們定神看著這些。有人獲釋時,鏡頭拉長,一直走一直走,連自己都覺得走了好遠的路。若我在場,我不會敢停下來,儘管雙腿有多累,身體有多痛。深夜裡我們在各自的空間,心情壓根兒沒法平伏。討論的哭的感慨的咒罵的。

網上盡是怪責。我們不去怪責一個民族。那與民族無關,也和城市無關。不以國為界,以族為界。我城住著許多菲籍人民,散落於不同生活及工作層面。周日在教堂裡遇過菲籍傭工,我們曾經手拉手祈禱。不知怎的昨夜突然記起她們因為辛勞幹活而變得粗糙的掌心。我能想像她們也正為此哀傷。後來看到那國總統的臉,我倒是萬般痛心。真的需要那樣亳不在乎嗎。生命啊於他而言,真的那麼輕易嗎。那個表情觸痛了許多人的神經。他的國民呢。他的國民不該承受這些。

也盡量,不去怪責那支營救行動有疏漏的警隊。雖然我們非常、非常憤怒。元首和官員決策能力問題,政府機制問題,執行問題,遠比他們每個人的軟弱與不足嚴重。Facebook 裡有人快速更新,徹底地把每個場景解構,附圖表達,以無限個感歎號連同責罵之句把警察逐個批評:你們這班廢柴,哼!L,我很無奈。正因為我們覺得痛心。我很相信有許多事情,我們還不知道。包括那個被觸怒了的、本來很優秀的槍手。新聞圖片拍到他的屍首倒在巴士的破門之上。一個生命,以及其他遇害者,是這樣完結的。

同行者心疼親人,熱愛生命。他們曾經在生死存亡之間,深深凝望過,彼此充滿希望與關懷的眼睛。

今年的盂蘭,正正這天,添了好幾個善良亡魂。

2010.08.24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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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一段。

還是想把那些,感動了我的段落抄下來。希望和大家一起讀。

另外有一個故事,也是關於光的起源的,則是住在北極圈的伊紐特人說的。他們說世界剛形成的時候,有一隻烏鴉在尋找啄食掉落在地上的豆子,牠找啊找,找得很辛苦,心裡便想:「這世界上如果有光,可以看得到地面上的豆子,那麼啄食起來就簡單多了。」烏鴉很認真地想啊想,結果世界就充滿了光亮。

都是解釋之所以有光的故事,光是同樣的,但透過不同的故事,光與人,世界與人的關係就變得不同了。讀「聖經」的人感謝上帝,崇拜上帝,相信烏鴉故事的人,卻因此對於期待、希望,具備高度信心。只要我們衷心期望,就會有莫名的力量實現我們的期望,這就是光,這就是烏鴉與光的前例明白顯示的。

即使人學會了論理、分析,不再需要這樣的故事幫我們解釋世界的因由,故事都還像有了自己的生命般,換不同方法繼續影響我們的心情與信念。

伊紐特人的烏鴉故事被寫入法國猶太裔作家西蒙娜.薇伊(Simone Weil)的書中,在黑暗的大戰時期維持信念:「如果真的希望、期待和祈願,只要真的如此寄望,那麼所持有的希望中將得以實現。」
紀錄了這個故事的書,二十多年後被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讀到,那時他的兒子,一個腦部先天殘缺的小孩剛誕生,極度悲觀中,大江健三郎受到了簡單烏鴉故事極深刻的衝擊。

大江衝動地跟自己的母親說:「孩子就叫烏鴉吧,我想好了。大江烏鴉就是你孫子的名字。」母親氣得轉頭就走,不跟他說話。還好,第二天,真的要去戶籍事務所登記了,大江健三郎改變主意,把兒子叫做「光」。



《故事效應:創意與創價》。楊照。台灣,九歌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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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秋的山楂樹。

L:

靜秋的故事,讀到大半之時,還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只因太純了。猶如保存在透明玻璃瓶裡的遺落片段般,幾近無玷的愛,你能看到,但總是有種莫名的距離。男的本質善良仁慈,對心上人一往情深句句誓盟;而女的作為主要叙事視覺,就更加一塵不染,譬如說,書中多番交代她對性一無所知的程度,以當下知識流通情況而言,已經是不可能了。

故事數年前在網路連載,紅起來,據說讓許多人哭了。張藝謀也拿來拍電影,觀眾拭目以待。三十多年前正值文革後期,漂亮的下鄉知青靜秋遇上俊美的軍官兒子老三,互生情愫。老三固然愛得義無反顧,靜秋雖有情,但憂慮很多,既是自己「成分」不好,又怕閒言閒語,連累工作,唯恐本已貧窮的家百上加斤。後來老三因白血病去世,長埋於他們定情之處、那山楂樹下。靜秋重拾學業,在美國的大學任教,每年回去樹下懷念 ﹣﹣其後還帶同女兒。情節十分戲劇化,有人嫌俗,但特別之處在於,《山楂樹之戀》(台灣新經典文化,2010)是當事人塵封的回憶文字札記演化而成的小說,確有其人有其真實性,由此我開始嘗試理解與體諒在特定的歷史空間裡,就算沒有絕症厄運降臨、那種天意弄人的宿命發生,看似天造地設的一對,路也未必好走,不免顛簸難行。有些原以為自然與順理成章的概念與價值觀,在長期被扭曲與壓抑之下,已不是我們想像中輕易。也許在淒美得讓人錯覺是純屬虛構的書寫下,我們應該相信,世上真有那樣的一個靜秋與老三,天天真真地談過一場、屬於那個時代的戀愛。

下鄉與勞動生活著墨頗多,也漸漸營造出一點氣氛來。靜秋保留不可多得的樸實,偶爾又是個心思細密的女孩,大抵家庭背景的包袱使然,她事事都翻來覆去的、徹徹底底(不管有沒有鑽牛角尖)的思考,步步為營。印象深刻的一段,是兩人在感情蘊釀之初,靜秋誤以為老三仍與未婚妻暗中糾結(其實早已分開了),深感受騙,因自尊關係不願言明,隻字不提,只管態度突然轉變,由溫柔羞怯到處處出言衝撞,老三忽爾被拒諸門外,覺得困惑又無辜,不明所以。書中花了好些篇幅去敍述這次誤會倒讓我讀出靜秋真正的少女味。那當然遠超於一般愛情小說慣常以類似妒忌、撒嬌和任性的片面情緒描寫手法去處理,而是隱隱透著一種相當的固執與倔強,年輕時特有的堅持與篤定。

讓我體會《山楂樹之戀》的另一重意義,反而是〈靜秋的代後記〉,由靜秋親口說話。人生半百,年長了三十歲,她自言活得謹小慎微,悲劇未到,已做好最壞打算;歡樂來臨,也別盡興:「這樣活著,不至於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擊倒,但同時也剝奪了自己大喜大悲的權利,終於將生活兌成一杯溫開水,蜷縮在二十七度的恆溫之中,昏昏欲睡。」所以 L,打動我的,並非小說裡的純愛感情,而是悲傷過後、千帆過盡的驀然平靜,在恆溫裡,這篇後記看得我感動擅抖,像有一陣稍寒的風掠過,讓我流了暖熱的淚;而我也深信,即使在那樣的恆溫狀態下,靜秋的心,依然是微微悸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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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

L:

到附近便利店買飲料,女店員說,哎許久沒有看到妳哩。

聽起來以為一般寒喧。今天再去,又問:妳現在不吃杯麵了吧,那些沒營養啦。喔說得那麼仔細我肯定她認得我了。最近是多回去,那個我長大的社區。便利店阿姨我當然沒忘啊她都在同一地方打工好多年。如非特許經營的老闆娘,那她必定是個老臣子把小舖打理得妥妥貼貼。做傳媒時總是夜歸而那些日子永遠年輕體力消耗不盡 。明明到樓下了還捨不得返家,要進去喝杯咖啡,百無聊賴翻幾頁雜誌待天空漸亮明暗模糊。有時自己,有時和人。我沒印象你有沒有跟他碰過面,但,如她見過你,她該把L你記住了。

便利店阿姨生來高頭大馬,臉扁扁闊闊的其實開始有些年紀了仍留著小丸子髮型又帶點斑白,戴老花眼鏡瞇起雙目打收銀機。平日態度兇兇的大概是個工作本領偶而深宵要應付頑皮的孩子。某回我站在冰箱前發呆選冷飲,幾個少年衝進來二話不說,拿起微波爐旁邊的醬油亂擠亂潑,不出三五秒就逃跑了。便利店阿姨追出去怒氣沖沖破口大罵你班死仔我報警拉哂你地,跑不到兩步便折回,拿著毛巾洗洗擦擦,深深不忿開口閉口都是死仔。

有些惡人我戒備有些不。還在念書時和身邊的人興之所致說要到澳門遊兩天。勿勿忙忙到碼頭看到金毛紋身的在炒船票。其中一個趨前大叫喂我認得妳喎,大家常在 T 區出入,多少都幫襯一下啦。聽罷我諤了然心想相隔那麼遠都碰到「熟人」。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肯定金毛哥哥目前在哪,我只記起當時有點詭異又有點啼笑皆非彷彿連害怕都來不及了。

L,關於這個小區,我還有什麼可以挑剔呢。A 來,我在巴士站等候,接近黃昏唐樓家戶傳來燒飯的味道,方言說「隔灶頭香」我是懂的。街道幽幽反映著一種淡橘色,感覺像個攝影棚的場景。這裡真美。兩人去大排檔吃晚飯,要了一道炒勝瓜,鋪在上面的銀魚和蝦乾都是下鑊炸過的,可口極了。付款時,四處找收銀台,抬頭張望,就見自製的、帶點卡通化的指示牌,頭頭是道有模有樣仿了高價商店的佈置(我竟想起電影《每當變幻時》街市檔主們把富貴墟「現代化」那一幕)。朋友說在寒冬季節,這檔的羊腩煲賣得最火,得要先訂。我人懶,不曾嚐過。

櫃台坐著一個人,記得他是唱歌的,如今束著馬尾開舖,客似雲來,收錢後他順便講了一聲 thank you,親切有禮。報章引述他說對唱歌仍有信心,我怎能不相信。L,什麼轉型成功之類的故事或許早已聽厭。倒不如肚子餓時,想想他賣的小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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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貼吧。我近來每天聽它幾十遍。0:45 分那節,以及 2:38 分的,總是讓我毛管直豎。不妨好好看一次,真好聽的。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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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夢人。

L:

後來,就習慣了晚上突然醒來的感覺。

相信中醫的朋友就曾提醒我,大概是身體有一點毛病,醒來的時份,能反映哪個部分不妥。血氣流到那裡,就不順暢,讓人醒了。我從不曉得身體如何跟自己磨合,反正驚醒時通常不太怕,看看時鐘,也看看手機有沒有未接號碼,蒙頭再睡。卻很記得有一回確是被噩夢弄醒的,滿身是汗水,內心發毛了。才凌晨四點,走到電腦前,線上只有身在英倫的B,心太慌了,就跟她說說話。雖是簡短網路文字,但我能想像她的爽快與毫不在乎,邊吃著微波爐速食意粉,邊按鍵說:喂,是否壓力太大呀妳?總是睡不穩喎,睇開 D 啦妳。

即使是半哄半罵,看罷,明白 B 還是關懷我的,想到這,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對了 L,B 就是一個那麼實際的女孩子。

因為醒過來,故記起讀過一冊小小的宗教書《隱修士的24小時》(台灣光啟文化,2010),以法國里居奇本篤會隱院的環境為基礎,解說隱修士那看似神秘的生活。篇章裡充滿教理就必然的了,如非教徒,撇開這些,還算好讀的。他們每天祈禱,工作(我們都知道多國隱修士有自己的產品如聖物,啤酒,糕餅,還有,嗯,我愛死的十字牌牛奶),生活規律又平靜,叫人嚮往。書中寫到「斷夢人」,有趣。天亮前隱修士們集合誦禱,時候到了,或彼此叫醒,或專責「斷夢人」一職的隱修士,喚醒其他同伴。

還有一章叫〈正午的魔鬼〉(會聯想到另外一書《正午惡魔》The noonday demon,對吧),都有趣,日後再談。

夢斷了,未及祈禱。反倒有本能反應,匆匆開電腦,在網路世界尋個可信的人,吊詭地以證自己於真實的黑暗中並非孤立無援。B 照例嘮叨,怕怕怕,怕什麼呀妳。想到她一副硬朗的、比我還粗聲粗氣的模樣,L,我便對著電腦屏幕,笑了,也心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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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末的時間。

我總是想:有多難。

天未亮醒過,腦袋空空的,想起今天該休息,緊閉雙眼,被子蒙著臉,淺淺的再睡。真正起床,時份還算早,泡一碗牛奶麥皮,邊吃邊上線。

H 說妳又醒來。我在視像看他。畫面內的那扇窗,外頭是另一個城市的黑暗。他忙著執拾,間或談談,回過頭來望著鏡頭 ﹣﹣ 望著我 ﹣﹣微笑。

每一個照顧自己的細節,此後也不再要馬虎,別敷衍自己。我告訴 H 這個想法。我說,多難。譬如好好給 L 寫封長長的信。正正經經看電影,通通透透讀完一冊書。熟練每個黑白琴鍵,手指按下去的力度必須合宜。譬如與體力和專注較量,多難。又譬如忘記,是最難的。

都是沒答案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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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

黃景之總是忙著。他忙著、忙著的樣子。人一靜下來,就顯得沉鬱。我常懷疑自己與這種沉鬱相通,連同我的無語。也只能夠與這部分。黃景之不願意承認也無力再承擔更多。承擔別人的沉鬱大概是件苦事,我相當懂得,太明白。假如有所要求,就是貪心。所以我總是對他微笑,錯以為有些幽暗可就此消褪。然而不。

漸漸沒相見了,後來卻又見了幾次。黃景之來短訊問:妳在哪。偶而我故意不打開短訊,手機屏幕那個信封圖案顯示仍在,彷彿一直聽到他問:妳在哪。也彷彿,或許有些話,我尚未親耳聽到。鬧市中有一道天橋,某回我抬頭看到黃景之默默走過,心想是否認錯人,其實沒有。從這邊到那邊我一直看著,路人見我沉默不語,也一起抬頭,好些人看著黃景之。

黃景之沒有知道,曾經好些人,認識與不認識的,都在看他。

有時我也想你來看看我。我想我過於誠實,無意間讓他喜悅起來。說實話也未嘗不好。我告訴他,相見不是個必要,約定了無意義。但有時,我也會想,如果你能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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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簡單的句。

我不知你會不會來這裡看
對你來說或許太無聊吧
我們的智慧有那麼一段距離
但我還是想邀你來讀一下
看看我的想法也好
有何挫敗感 或
有何喜悅
平常有什麼朋友
他們都超乎你想像地善良 美麗 有才華
我愛他們

我所遇見的美好都很短暫
不論我花多少力氣仍然沒法保存下來
但我還是很想去相信 仁慈和善良終究是永遠美麗的
儘管終有一天 它也極有可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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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讓我不安的是,不是整個討論和糾正本身,而是周邊,那些紛紛群起而談的。「參與」討論之餘,又順便扯上幾句,批評人家的品德,質疑人家的修養和態度。這是一種相當可怕的氣氛。

而我。我眼中的那個人,絕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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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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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

黃景之說徹夜無眠。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牆紙一角微微脫落,貓的影幽幽掠過。我面對的漆黑,與他的,會否一樣。

徹夜無眠的時候,他偶爾會想起我,來一通短訊,談些不起眼的瑣碎譬如,買午餐時忘了找贖,一百塊吃了一個盒飯。白天看到一個學生他在便利店偷了一包糖果。大概如此,匆匆數句,結尾卻總是實實在在有個署名:WKC。一種奇怪的執著,每回見這個名字縮寫我都想起他第一句跟我說的話:我叫黃景之。

後來,就再沒有相見了。也漸漸學會不太在意。畢竟都沒有約定。我在想,我們還需要約定這回事嗎。尤其,到了某個年紀,你不會再執著於,對方大抵已不願重提的話語,或,曾經的好。畢竟,都有個時候。如今我相信了。

沒有什麼。上班,生活。過得清淡平靜。我笑說黃景之呀你該多著眼於我的快樂與愜意。總必有一點。我也不一定自傷自憐。不一定需要轟轟烈烈。本來就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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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碎。

L:

反正都是直髮,愈來愈不講究。炎夏之際,也懶,每天起床,洗個熱澡,綁馬尾,或盤髻,便出門。只求穿戴合宜,眉目整齊,妝化好,大概這樣。

待頭髮真太長了,煩厭了,或,心情差了,便往髮型屋跑一趟。偶而夾雜著一種不情不願,嫌動軏花兩三個小時。讀書不能集中,翻八卦雜誌呢又發現,早已辨認不到誰是誰。誰是明星,誰不。

推門而進,看收銀台的問,要哪個髮型師。我說都可以,不相干。反正,都只是直髮。中年女子走來,說話有口音,大概不是廣東人。問,小姐妳要剪多少。她拿起我一綹頭髮,比個分寸,大概這樣對吧。我點頭。

L,我幾近肯定中年女子與他們不同道。洗髮的小妹們總是喧嘩,閒著的人坐在沙發聊天。我從鏡子裡看著中年女子她顯得極沉默,專注地,每剪一撮,就看一看,量一量。打扮得土土的沒錯,身型略帶臃腫,深藍色衛衣,白色運動鞋,那份樸實無可避免地使她成為另一類人,與此地格格不入。其他髮型師有意無意路過,回頭瞄一瞄,冷漠又帶點不懷好意的機心。

小姐妳頭髮那麼厚,得削薄一點。我說,都可以。不一會,地上全都是我的髮,長長的金色的。完成了,女子有個滿意的神態,用梳子來來回回刷它。我想到的是,珍視。

記著,妳頭髮長,洗髮後要吹乾才睡,不然會害頭疼。女子說。

在髮型屋裡我從沒聽過那樣清淡的對話結尾。女子以閒話家常代替了美髮用品的推銷,我喜歡了她,遠超於那些自以為是的。我覺得,她幫我剪的髮,都是好的。

身邊的人也剛剪過髮,爽朗瀟灑。遺落在衣領的髮碎刺得他頸項皮膚微微敏感發紅。我伸手過去,掃一掃,他前所未有地腼腆起來,愜意如一個剛換髮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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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講了。我無聲。

L:

最近給你寫了許多封信,但都只有開頭,偶而也想好了結尾,中間的卻永遠欠缺。

我是說,下班回來,什麼都不想作。倦於重構完整故事。過程都是細碎。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些些,或只那麼一點點,L。譬如說,有多惦念身邊的人們,大抵連你在內,還有其他的,不算多,但總必有的。

頭暫時不再疼得那樣兇了。子宮也暫時沒像之前一樣,亂了拍子般猛烈收縮劇痛,我安然渡過我的月事。因為有個不深不淺的比對,才忽爾更加明白與同情,過往困於窄小空間裡的、常被誤會的疼痛身體。想起前幾天見前輩,話完,轉身道別,他卻把我叫住說:什麼都好,不快樂要說出來,以言語表達。我懂得他的良善,懂得,他對「以言語表達」的強調。當我已羞於跟別人透露任何悲喜時他如此。他真好人。

你叫我如何有力氣攀過那些崎嶇的、假裝柔弱的兇猛,以言語表達我的不快樂,以言語、以我最稱心的言語,表達我所知道的事。

我笑說,我活得不錯。我內心平靜。我沒事。我還是過著尋常日子。努力,並且盡量專注。我哪有空間徹底地哀傷呢。

「不擅於溝通」是胡亂加諸於人身上的偏見。只不過選擇不說。別人都講了。我無聲。這是我表達的頻率。僅此而已。不一定有話,如果我終於有話而別人不相信,我會很傷心很傷心。我逃避這個可能性。不是不快樂,也沒有特別快樂。我數算日子。我盤算著下一步該怎樣走。L,我深知,那一定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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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hould soon learn with you,” she said to him. “I feel confidence in you for some reason.”

“And I have confidence in myself when you lean on me,” he answered.

Anna Karenina, by Leo Tolstoy.

踏進八月,在讀 Anna Karenina。我喜歡了這部小說。突然想到,《最後車站》的電影情節,我好像已忘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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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明白不過。

「怕?怕甚麼呢?我這樣說。一直以來,我是個極端自衛的人,我從來不跟別人有甚麼交往,別人也休想闖進我的世界。不過,這三數年間,也許我真的長大了,我開始變得接受我自己,因著接受自己的緣故,我也不怕披露我裡面的種種。怕甚麼呢?我究竟怕甚麼呢?」《突然十年便過去》。周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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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 不再閒置。

離開電腦,休眠,再回來, MSN 原來會有「不再閒置」之句提醒線上的人。現在聊天,都在 MSN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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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千萬別闖進會讓自己傷心難過的地方。我明白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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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一點。
再堅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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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

不是不害怕的。譬如說,總有一天,失去僅有、且本已微弱的言說本領。組句亂了調,遺落成骯髒碎片,那屬於沒有音節的廢物。

羞於擁抱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廢物,是應該的。

於是想到,不如放下一切,像剛懂得走路的小孩那樣,由重疊詞開始,重新練習傾吐,訓練識別,把畢生需要以對應手段來處理的話語都訴盡枯乾,目的,只為將來成長後,能說流利又隱秘的腹語。習慣五內,藏著另一個陌生人。

在語言上,已經懂得孤立自己。沉默無聲。

如同害怕拿捏不準哀愁傾瀉的分寸,於是選擇不顯露、哪怕只剩下些些微微的思念和悲怨。事情沒有終局,那表示,你永遠不會知道,傷心的盡頭,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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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獸。

L:

如我,只要每個月能有錢付房租便能安心的平凡人,大概永遠不能明白這種渴求。住進一幢金色的豪宅。

至於如何找對人,利用什麼路徑,激發這種欲望,L,文化和傳播理論都說了,不在此細述。我常看樓盤廣告,並非因為喜歡,而是逃不掉,你只要睜開眼睛,鬧市 billboard ,打開電視,走在街上派傳單的,會給你塞一份。說真的,我深信樓盤廣告愈來愈難構思,千篇一律得叫你分不清哪個屬哪個,反正都是找些外國人在長廊奔跑,穿晚禮服在露台舉杯看維港夜景,或配歌劇音樂,或騎劫羅馬神話。文案製造幻像(或,偏離得破壞了幻像),到了今時今日,再無法計較,只要字詞別太不正常,已算不賴。

但有些主題,也實在叫人納悶。前陣子看過一個樓盤廣告,文案寫「只談興致,不談睿智」,食字押韻,是突出「享受生活」的狀態?近日有個更莫名其妙的「芳華氣派,皇室氛圍,孕育王子與公主,世代承繼最引以為傲的家族資產」,我不曉得日後那裡是否會盛產 blue blood,但目前,已誇張得教人皺眉。

我每天在一座豪宅前等小巴。愈看,愈覺得它像一隻充滿破壞力的猛獸,巨大得,本來叫我們的城容不下,但它偏偏突兀地存在。兒時住在大埔一條小村,兩歲時整塊地要改建,輾轉蓋了貴樓。家從此搬到同區的另一處,直到現在。我已沒有小村記憶,據說客家籍的外公在門前種滿果樹,L 啊我能想像收成之時,樹上熟的水果的甘美。那不復存在的寧謐之地,在我心目中,永遠是個 comfort z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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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iset.com.tw/kid/

袁哲生的書,給改成連續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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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要傷心了。」

天。星期日起床,竟然邊喝咖啡喝為了一個 MV 哭。當麵檔老闆娘送一粒滷蛋給那個男生吃的時候,表情呀真暖得,冷不防就叫人要掉淚。我覺得那件花花襯衫和頭巾配她,好好看。

嗯,歌是我喜歡的黃韻玲寫的。調子聽到我毛管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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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田邦子。

是民國七十年的星光出版社版呀。其實我覺得封面蠻特別的。很開心很開心(開心到一個地步,是旁邊的小思老師和也斯老師,齊聲問:哇妳真要那麼雀躍嗎?)。謝謝冠中。每回都帶給我們驚喜,我真的感到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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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明周》是我唯一會買的「娛樂」雜誌。前陣子開始,就更好了。買它一心為讀黃碧雲專欄。直接翻到那頁,讀完,然後撕下來,遙寄國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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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

醒來的時候,五點多。天空是曖昧的暗灰而略有微光。只睡了四個小時。我很有理由相信,我將會是個早死的女子,肯定是在預支時日,否則我沒有可能比其他人都睡得少。

在那樣早得可以去晨運的時段我通常選擇讀書而非上線。事實上,下班以後,我掛在網路上的光陰漸漸縮短,或許只是空掛著,人卻在別處。尤其這幾個月,當我看到地上擱著尚未讀的小說,電視機旁堆著尚未看的 DVD,同時開始矛盾地,邊想著邁向年老的高速路,又邊想著那早死的設想。今天我第二次讀劉以鬯的《酒徒》,把兩個枕頭疊起來,躺在床上,一只腿墊著毛公仔,依賴那微弱的光線讀。所有動作姿勢竟然讓我想起老遠的中學時代,我以同樣的姿勢在碌架床的上層,百無聊賴消磨許多個日子。家人覺得我成天動也不動,相當古怪,唯一支持我的是我老爸,每回出門到附近書店,他都塞給我兩百塊,就短短一句話:拿去買書。每周至少一次。從前不覺,以一個草根家庭而言,如今想來,原來好奢侈。

當時我就曾買過《酒徒》,也買過一大堆小說。長大後我幫書店打工,代價是,讓人累得幾近失去靈魂的工作,磨人的生活模式。雖我幸運地逃過「做該行厭該行」的宿命,我依舊把閱讀視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久不久又有免費樣書可讀,高興死了,只是,諷刺的,時間愈來愈少。

最近,我漸漸想念那種直率的閱讀姿勢。不需與任何人交代。那麼關乎自己。

重讀的力量讓我更加明白《酒徒》裡的寫稿佬老劉;同時,我竟為那些他遇過的女人而傷心起來。

楊露的固執,猶如一枝松樹。就一般情理來說,她的反抗不但是應該的;而且是必須的。不過,對於我,事情的突如其來,一若淋頭冷水。我一直以為楊露對我有特殊的好感,現在才證明不是。我與楊露間的感情等於一張薄紙,用醮著唾沫的手指輕輕一點,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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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依然要過。

這樣的。雖然常有不開心的感覺,但我還是過著尋常的日子。努力,並且盡量專注。我哪有空間徹底地傷心呢。

給我頹廢一時。明天依然那麼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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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我曾經那樣的為你心動。」

歌是黃韻玲寫的,本來收在《黃韻玲的黃韻玲》。我記得當時還在念高中,我愛死這唱片了。電影《帶我去遠方》裡,被翻唱做片尾曲。就這。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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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特別的孩子。

L:

也許過於急切要反映社會情況是嗎。《海洋天堂》裡,久不久就借角色的對白他們的口,生硬交代現實如社福問題,保障限制等;但有時,又未免太理想化,患病的父子倆,總遇見善心人,慷慨得難以置信。這些,無意間微微打破我對電影的投入感。突兀如果沒了,溫柔就更圓滿。

李連杰身患絕症,之於有孤獨症的兒子大福,一話一語固然溫柔;愛慕他的鄰居、朱媛媛演的柴姨,一舉一動,更是種恰好的婉約含蓄,如數女演員之優,她大概超於桂綸鎂。後者委實角色設計所限,無可發揮,也難怪。朱媛媛呢本來就有副特別臉容,時而豪邁時而細緻,彷彿柴姨本人就是她。

最近讀了一冊薄薄的簡體字小書。母親書寫,父親拍照,記下智障女兒克萊芒絲的事。《有我,你別怕》中所包含的情緒,遠比我想像中複雜。初見書,是用收縮膠封住的,就這樣拿著,誤以為書之重量定來自那澎拜的愛。文章短,很快讀完,落差來了,寫者母親,多麼誠實,著墨處,都充滿沉重的抱怨,譬如,久久不能原諒沒讓她做羊膜腔穿刺術的醫生;有育嬰院收留女兒時,她又亳不保留地表達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即使她偶爾會被孩子的幼嫰和稚氣所吸引卻很快,又反覆責問,到底是什麼使她自己落入了命運的黑洞裡。無非是個宣洩的出口。

但,都明白的。像克萊芒絲的母在二十二年後終於能回顧過去。憤慨和怨懟是真的,如同愛都是真的。喔對了 L,《海洋天堂》裡,我最喜歡的話,就是:「我是他爸,趕上了,沒辦法。可有些事,我還是想讓大福弄明白,要不我不放心。」無奈與牽掛,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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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

L:

有些微小細碎,還是希望跟你說。

最熱的那天,我走在馬路上,汗水淋漓,衣服貼著皮膚,兩頰被猛烈太陽燒得灼紅。但我不覺得難受。我開始想著遙遠的未來。臨離開前,我丟掉許多東西。又不是不回來。但我把它當成那麼一個永遠。可能在這裡,可能不;也可能在一個全新未知的別處。

L 我說,一切不由得我。好像有,也好像無。

B 要回來了。她在英倫,說要回來了。我問她,這些日子如何。她想了一下,回我,看開了,不強求。那真是個老掉牙的結論呀我笑她。某回我們在酒吧裡一直談一直談到打烊都捨不得走。當時我以幾近發誓的語氣列出自己將來要完成的事。後來路變了,至於那些計劃,無不暫時放下。

時間都過了,L,我可沒忘記。我思念著。我覺得終有一天。總有個合適的機會。

身邊的人坐著。我上前抱著他的腿,安安靜靜地看他。他一臉平和。是的 L,我預感,終會有個時候。聽說人一輩子只會真正傷心一次,其餘的不足掛齒。我明白了。

這是,2010 年 7 月  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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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移動。所以才明白,什麼叫不公平。這是,從前點丁兒都沒有想過的事。自己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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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福音。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聖經。聖經作為一部書。小時看圖文版的 My First Bible,後來讀思高譯版,天主教用的版本。或看 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 和 New Jerusalem Bible,即我們常說的 NIV 和 NJB。近年,我習慣每天隨便翻一頁,選一段,讀它兩遍。兩遍的原因,眼睛看一遍,手抄一遍,那就是讀了兩遍了。

許多故事我都喜歡。

他們走路的時候,耶穌進了一個村莊。有一個名叫瑪爾大的女人,把耶穌接到家中。她有一個妹妹,名叫瑪利亞,坐在主的腳前聽衪講話。瑪爾大為伺候耶穌,忙碌不已,便上前來說:「主!我的妹妹丟下我一個人伺候,你不介意嗎?請叫她來幫助我吧!」 主回答她說:「瑪爾大,瑪爾大!妳為了許多事操心忙碌,其實需要的惟有一件。瑪利亞選擇了更好的一份,是不能從她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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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片,拍得優美。

也許我喜歡巴哈。其實我只喜歡 Glenn Gould 演奏的巴哈。其他的,我聽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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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層面。

快樂。不是因為需要快樂。而是,在風平浪靜時,儲備樂觀,學會說幾句安慰自己心事的話,用來承受往後突如其來的難堪。而那個份量,於我而言,必不足夠。

捂住雙耳,那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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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enn Gould plays J.S.Bach Piano Concerto No.7 in G minor BW

Link: Glenn Gould plays J.S.Bach Piano Concerto No.7 in G minor BW

這段演奏,我剛才重覆看了數十次。太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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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錄音機曾經陪我走過好多的路,當時每天上班都帶著身邊,我還很喜歡那些小型卡帶。現在我都用錄音筆了,反正,連手機也可以錄音了。但如今,仍捨不得丟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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