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

黃景之總是忙著。他忙著、忙著的樣子。人一靜下來,就顯得沉鬱。我常懷疑自己與這種沉鬱相通,連同我的無語。也只能夠與這部分。黃景之不願意承認也無力再承擔更多。承擔別人的沉鬱大概是件苦事,我相當懂得,太明白。假如有所要求,就是貪心。所以我總是對他微笑,錯以為有些幽暗可就此消褪。然而不。

漸漸沒相見了,後來卻又見了幾次。黃景之來短訊問:妳在哪。偶而我故意不打開短訊,手機屏幕那個信封圖案顯示仍在,彷彿一直聽到他問:妳在哪。也彷彿,或許有些話,我尚未親耳聽到。鬧市中有一道天橋,某回我抬頭看到黃景之默默走過,心想是否認錯人,其實沒有。從這邊到那邊我一直看著,路人見我沉默不語,也一起抬頭,好些人看著黃景之。

黃景之沒有知道,曾經好些人,認識與不認識的,都在看他。

有時我也想你來看看我。我想我過於誠實,無意間讓他喜悅起來。說實話也未嘗不好。我告訴他,相見不是個必要,約定了無意義。但有時,我也會想,如果你能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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