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紫線地車裡談王家衛的電影。他那時候想著開戲,大概也很快樂。我也想著我的小說,想著做大作家,也可以說得上快樂。

無論如何虛假,希望總令人快樂。

戲拍完了,放了好久無法公映,後來在灣仔的京都戲院,上映了一天。過了幾年,他才說,友叛親離。

我去了一間律師事務所上班,每天都給榨乾榨淨,下班後灰著臉都不說話,也是另一種方式的友叛親離。因為無話可說。開口埋怨會影響其他人。

– 黃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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