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寄。

L:

可好。應該是好的吧。

而我們總是說他或她,好像變成另一個人。
有時也不確定這種說法是否正確,有時不曉得變的會否是自己而已。

我也曾說:我必然會站在你這一邊。我必會維護你,到底。後來就沒有這樣說了,覺得沒用。覺得自己只不過對著一股空氣信誓旦旦。我聽得見自己的迴聲。這種情景是多麼難堪。如果還有什麼是值得很傷心,這種難堪是最讓我傷心的。

每當我想流露出這樣的堅定,回過神來彷彿有一只小精靈暗暗提醒:別了,妳知道那種難堪是怎樣的一回事。慢慢,或許很快,妳就會全然忘卻。

我是知道的。不論面對什麼人,不要再像從前般,隨便踏前一步。我知道我對某些人的信心,已徹底崩壞。大概他們沒有錯。只是我,不斷、不斷、不斷,想像美好。

美好都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我以為是如此,也一直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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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驟然覺得,這幾年才是我生命的開始。我想到,也許以另一種態度生活,會比較適合我。我是到了一個年紀,才明白什麼是「距離」。不要再期望拉近這個「距離」,就會忘記難堪。

不完整的東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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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我們會走很長的路。我會請他告訴我關於他的事。很瑣碎很瑣碎,可能是工作上的雞毛蒜皮,或微不足道的生活片段。我總是把那些,當作故事來聽。「然後呢」,我總是問那些事,最後如何。某回他問我為什麼要聽啊。我說我也不曉得,我只覺得那些是重要的。重要於填補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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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改編過貝多芬的第五號交響曲,我有的是顧爾德彈奏的版本。偶爾在公車上,我會不斷重覆細聽第二樂章,琴音時而溫柔時而幽怨,我總是想哭。而確實許多時候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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