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朋友留在首爾,我自行離開,重回釜山。
期間收到一些工作訊息,大概是難纏的對外機構表達了不滿。在人來人往的首爾站候車,我找了樓梯一角,坐下,拿出電腦,心裡焦急又生氣,拼命做些所謂補救工作。按時登上火車,繼續趕緊處理。從日落到天黑,下車時剛剛好。
L,我能夠再做好一點嗎。可以的。永遠都是可以的。正如你老是說,當然啊。但我也開始反問自己,如果,偶爾接受一個,會做得比較不好的自己,可以嗎。如果那樣的自己,偶一為之出現,都可以嗎。L,我肯定你也會說,當然啊,當然可以。
離開月台,步向火車大堂,旅客和本地人聚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大家都在看超級月光。而我眼裡,只有釜山最尋常的夜景,那些樓房,那道大橋。這條走道,我都來來回回多少次,卻頭一回覺得,如此看出去,美極了。美得讓我想哭。真是想哭。
於是,L,頃刻間我釋懷了。我安心了。一如,我這樣寫信給你,我便安心了。
M.Y.
2019.03.27